Chapter.8 一个弓兵，两个笨蛋
a moment together (is all I can give you) 授翻
Summary:
整场对抗战，伴随莫索特精神上的死去，以及库罗德真正的死去。
箭矢疾驰飞入白刃，轨迹即刻被终结，莫索特跑起来。专注在面前的洛廉兹上，他用枪的方式几乎和帝弥托利——这里的帝弥托利——别无二致。尽是教科书里的谈兵而不具有丝毫经验，哪怕些微奇思妙想的独创把式。
莫索特知道未来洛廉兹的枪下无人生还，他的浮夸举止变得仅仅是拿枪震慑仇敌，而非夸耀自己的功绩。莫索特倾向于那是洛廉兹技巧和审美的共同进步。
诚然他现在还没有，他此时的步法逊得像他的发型。
“冲我来！”洛廉兹高声，浑似有整个世界的自信来支撑他的勇猛。他朝莫索特飞奔而去，就和过去所为一般扰乱了阵型。
“喂——”库罗德叫喊。“你不该动的！”
洛廉兹明显没有听见，或选择没听见。
莫索特把赌注下在后者。
“虽然我也没抱太大期望，”库罗德呢喃。“真是狡诈，新人，用你的花招让洛廉兹破坏阵型！”
“你和你的非难！”帝弥托利的高喊从背景里传来。他怎么听见的？“青狮子是个信奉骑士道的学级，我们不会败给你的……卑劣把戏！”
“那你们的老师又在做什么？”库罗德谴责道。莫索特应声眼神掠过贝雷丝，只见她正揉捏着菲尔迪南特的大腿根，他立马别过头。
艾吉尔家族要在菲尔迪南特画上句点了。
多么残忍，对一个学生做这等事——
“汝没有一样的行为？不过是对修伯特？”
“我们的老师是在运用人类学（19世纪以前人类学尤指人体解剖学，故译为人类学。译注），”帝弥托利平淡且自然地说出口，莫索特怀疑他有没有为他说法中的虚伪良心作疼。
菲尔迪南特看上去非常不满，但也只是低声埋怨几句来表达抗议，因此帝弥托利的观点尚有待商榷。
“哦，当然，我的毒药就不是了？”帝弥托利仿佛当真思忖起库罗德的话，沉吟片刻，贝尔娜提塔的攻击驱散了他的想法，遂即提枪阻挡。金发alpha目光专注在女孩身上时她发出声尖叫。吓得几近把弓臂掰断。
“没有回答，殿下？”库罗德嘲笑道，对莫索特又射出一箭，后者翻身闪避。
帝弥托利重回黑鹫前露骨地瞪了库罗德一眼。
“我也是那样认为的！”库罗德大喊，笑起来。眼见帝弥托利在戏谑中偃旗息鼓。
接着有细密的恐惧攀上他的脊椎，随他目睹帝弥托利转身——
周遭的空气霎时改变，一把铁枪擦过他的身躯，瞄准了库罗德。帝弥托利站在他眼中，透露出分外的愉快，当下也全然卸去枪械。
不错的暗杀尝试，但——
真的值得他这么做？
“不折不扣的蠢货，”菲力克斯奚落道。他一如往常冷笑着，纵使帝弥托利无动于衷继续自己的步调。“但应该让我来教教你和真正人类之间的差距。”
菲力克斯丢掉他的训练用剑。踩在上面，刀刃断成两截。
菲力克斯紧握拳头，莫索特想去勒死他。
相较散落在地的铁具，训练用剑算不上武器，可至少好过手无寸铁。
“汝确定他不是赛罗斯的子孙？”
贝雷丝也对他点了点头，又一赞许的举止。因为显然她根本不明白那在未来意味着什么。
他也曾这样？如此莽撞？
“呃——”
“喔，大家好像都玩得很开心！”梅尔赛德司呼喊，扬起她的弓——
不，你别。
“梅尔赛德司，”莫索特出声。“请住手。”
弓骤停在还有分毫便撞上她右膝的位置。
“菲力克斯和帝弥托利的打闹看上去很有趣，我只是情不自禁，”梅尔赛德司解释道，紧握她的弓，赞美苏谛斯，她其余一只手托着下颌。
莫索特不会用“有趣”来形容菲力克斯和帝弥托利各自挥舞拳头围殴修伯特的场景，另一位贵族则跟只垂死的鸟一般尖叫。但令人惊异的是，二人的拳击如此同步。
以及他们的愚蠢有多快就引起了共鸣。
（这在未来也没有改变。他们四人，总是风雨与共。
他们之间的无谓遐思达成一致，因想把贝雷特的头发染成白色而团结。
——还有战争，没什么比一起在战火中出生入死更能维系人心。）
“我需要支援，”莫索特说，顿了顿。“帮个忙，武力支援。”
梅尔赛德司回应莫索特时她的固执似乎烟消云散，或许是注意到了他的焦急。
她也曾如此，在战争时期，尽管可能已成长得相当坚强，但每当她发觉贝雷特的疲累，就会开始动摇。贝雷特发现他总因自己的无力与过失给她平添负担，这拽着他的心绪往下沉寂。
那将到此为止，诸神没有软肋。祂们无需仰赖自己的学生——他们自身本有能力面对战争，却给予他们更多难题。
梅尔赛德司挽弓搭箭，箭矢离弦，直接对准修伯特。而贵族早已被菲力克斯及帝弥托利利用他尊严的银器给击倒。愚蠢的拍档也已转移至他们下一个目标。佩托拉散发危险气场抽出她的剑时他有些退缩，想知道二人会否在意识到猎手逼近之前就先死掉。
洛廉兹的枪尖刺向他的头，他蜷起身，右手向前猛推贵族，立时剑柄径直击中男孩躯体的正中心。洛廉兹吃痛地倒抽了口气，步履摇晃，握枪的拳头开始发颤。
察知好友的危机，只见拉斐尔朝他奔来，对方双拳高举，准备好了将拳头砸到某个倒霉鬼身上——他。他闪避库罗德新一轮的箭雨，剑的钝面借势挥向拉斐尔，后者被击中倒下。
这在预料之内。来自神的攻击，就算是半个神，也足以造成可观的伤害。更不用说接下这一击的是个孩子，无论他有多强壮。
他不想给他们留下严重的伤，但考虑到他的剑——非常锋利的真家伙。
或许菲力克斯带上训练用剑是对的。即便男孩的真意根本独行其是。
走近拉斐尔时他灵光乍现，伸手抓住男孩其中一条腿。周围金鹿们清晰的困惑声响汇入耳畔，他预备好，扣紧五指，确保拉斐尔的腿在他手里不会有什么闪失。
看见希尔妲躲在洛廉兹背后几步，她哼着歌。
“我很抱歉，”他说，收回手臂。拉斐尔跟着他站起身，莫索特几乎感觉不到对方的体重。
“啊？”是拉斐尔离开地面前发出的最后声响，他从莫索特的手中飞了出去，随即他慌乱的和洛廉兹痛苦的尖叫声交织着爆发，就像早先的菲尔迪南特，虽然他所遭遇的苦难完全不如目前的情况。
“你真要这么做？”希尔妲大叫。“对我这样娇俏的女孩子？”
娇俏，哦，行吧。
碰撞声在场地内回响，二人止住了尖叫的嘴。
库罗德瞪着他，他也回以相同视线。库罗德目光游移往另一边的战场，在那之上艾黛尔贾特用她的斧头做着准备，帝弥托利和菲力克斯正赤手空拳突进。佩托拉和贝尔娜提塔则已被打败，梅尔赛德司跟在她的同学身后时，她们背部各被来了一箭。
贝雷丝端坐着，身下是修伯特和菲尔迪南特，好似一名皇室成员，正享受两个丧失行动力的学生构成的宝座，她悉心关注她自己的学生，时不时戳一下身下二人以保证他们不会逃跑。
“我一直知道那群青色浑蛋有问题，”他喃喃。和莫索特进行了对视，随后用紧张的笑声打破僵持。
“帝弥托利一定会为有你这样……”他的话语慢条斯理，看着他失去了意识、两人交相堆叠的同窗。“志趣相投的同学而高兴。”
“志趣相投？他们是些疯子，库罗德！”莉丝缇亚高声说。
“即将战胜我们的疯子，莉丝缇亚，还能吟唱两次咒语的见习法师以及毒箭库存捉襟见肘的蹩脚弓手，如果你让我说完我的话，我会很感激的，”库罗德用嘘声说。“除非你想成为下一个拉斐尔。”
玛努艾拉去哪了？
莉丝缇亚支吾着寻找词句来重建话语。
啊，他们的老师想和汉尼曼决斗呢，这能解释了。
“如果是要掩护你，我会保持安静的，”莉丝缇亚态度缓和下来。“就这一次。”
“哎，感谢理解，公主，”库罗德说。这惹恼了莉丝缇亚，但他也知道对方绝不会出口反驳——通过她紧盯拉斐尔的双眼。
“疯子，”莫索特重复，露齿而笑。
“疯子是一种称赞，”库罗德说，他的笑容毫不畏缩。
“疯子？称赞？”拉长尾音。
“是的，它诠释了你的……强大，”
莫索特讪笑，没有回应，取而代之的是向库罗德冲刺。
“好吧，”库罗德低声说。“我猜我们现在要开始打架了。”
库罗德勉强射出一箭，便不得不举起弓格挡转瞬出现在他头顶的剑。
“不和我多聊聊？”库罗德从牙缝里挤出句子，双臂在莫索特施于武器的力量之下颤抖着。后者却恐怕投入过多实力会意外杀死库罗德而有所保留。他出脚踢在库罗德的膝盖上，使得alpha屈单膝往前倾倒，上肢兀自试图抵御银剑。
莫索特听见背后吟诵的声响，他转过头聚集自己的魔力，及时发动咒文抵消趁他和库罗德对峙时匿伏在附近的莉丝缇亚的多拉。
“啊，我就知道那难不倒你，”库罗德说，轻缓收起弓，做出投降的手势。随即他听见身后又一魔法凝聚的闷响，他正想以同样的方式应对。
“但这个呢！”库罗德扬言，随之莫索特感到手臂刺痛，他回头只见一支插进他肉里的箭。有短暂寒噤席卷过肢体，他倏然记起库罗德制的毒不会危及生命——目前还不会。
“很快就奏效，”库罗德声色充满希望，仍半跪着。“没有特别的危害，然而够迷晕你剩下的比赛。”
莫索特动了动他的手，感觉不到麻木，实质上什么也没感觉到。
“汝信普通的麻醉药会对吾产生任何影响？”
哦，对。莫索特不是人类，至少并不完整。
莫索特把箭从手臂拔出来，丢到地上。剑柄贴着库罗德沾沾自喜的蠢脸。
“现在随时有可能，”库罗德在疼痛中嘶声说。莫索特怫怒，提起对方的衣领，紧接他走向莉丝缇亚的每一步，她的脸颊都煞白一分。他把库罗德扔在beta身旁，见她倒吸了口气。
“三个月的蛋糕，”莫索特说，继而坐在库罗德之上。“别动。”
“所以……你……确实认识……他，”库罗德咬紧牙关。忍着一名成年男子的体重，费力汲取氧气。莫索特却不同情他，当他看见希尔妲被打败，埋在两个失去意识的同学身下，一副余生中都放弃从里边逃脱的模样，他就没有了任何同情。
她眼神空洞，意志散失。
莉丝缇亚扑通跪坐在他身侧，没有一句抱怨，莫索特尤为感激。特别是现在库罗德对他此刻的处境喋喋不休、夸大其词，满嘴让他停手。
“你能不能……就算是……往上抬一点？”库罗德哀嚎，莫索特却愈压得紧了，作为惩罚。
他看向玛努艾拉，后者方从与汉尼曼的对决中返回，发现她摇着头，双手缴械。显而易见今天不愿被炮弹似的弹出去。
帝弥托利与菲力克斯则作为胜者站在场上，同黑鹫的战斗也接近尾声，他们的脸与手都浮出刀伤和划口。而艾黛尔贾特的斧子躺在地面，有些破，他想知道是其中哪个蠢蛋用他的头损坏了金属。
梅尔赛德司正竭尽全力，双手放在二人身上，同时治疗他们。这进行得很缓慢。不像过去，仅几个瞬息，梅尔赛德司便能用她的信仰之力治愈数名负伤战士。间或在症状显露以前就施予援助。
远处一声号角传来，宣布获得对抗战优胜的是青狮子学级。蕾雅自她站的地方欣然鼓掌，而西提司给出了一对复杂的注视——愤怒混合着骄傲。这在神的脸上不常见，若要莫索特坦诚讲。
他离开坐处。看见库罗德挣扎着想爬起来，莉丝缇亚也尝试帮助他站起身，但两人都疲乏得状况不胜。更不用说他们中没人了解丁点儿治疗魔法。
莫索特的手放在库罗德及莉丝缇亚肩头，释放信仰，他的双手泛起微光，引导魔力分流至他们的躯体。伤势恢复得相对快了些。苏谛斯的信仰力强大且光明，恰似女神的福泽。纵使这并非她的长处，但其间蕴含的力量仍令人讶异。
“那是自然，不然汝觉得当玛库伊尔强如磐石，是谁来治疗赛罗斯与奇霍尔的？”
希思琳？
“噢，当然，必要时她会治疗她的父亲，但她向来把祖母放在首位。倘若她的祖母不允，哪怕奇霍尔的恳求也劝不动她。”
被亲生女儿背叛，人间悲剧。
“治疗也是你的才能之一，”库罗德说，终于能站起来，透露出和他双眼同样的劳累。“我想那便是你的又一魅力。”
“魅力？你忘了他做了什么，对拉斐尔？对你？”
“像你这样的百金之士留在青狮子着实可惜，”库罗德继续道，忽视了莉丝缇亚的无礼。“何不考虑加入金鹿？我们有更多……理性的学生，并非是在谈论我。”
库罗德冲他眨了眨眼，全然不知羞耻。
“他在战争时没有尝试过和汝调情？”
莫索特不能否认关于他的——贝雷丝的学生，不是他的——理智方面的说法。
“还想挖走我们的新生？”帝弥托利问，故作失望地摇头。“你不适合急躁，库罗德。”
“嫉妒也是，殿下，”库罗德反驳，另一支箭已搭上了弓。
他什么时候——
“嫉——嫉妒？你，总是满脑子你那些不经之谈，”帝弥托利责备道，双颊绯红。
其余青狮们走了过来。
“你有受伤吗？我可以为你疗伤，”梅尔赛德司说，向他伸出了手。
他抬起手臂只发现了箭矢曾穿透的地方的光洁肌肤。
“啊，你已经治好了？”
他点头，像个骗子一样对她撒谎。
“噢，你有过？啊，我当然没看见，但我又知道什么，”库罗德说，耸了耸肩。莫索特想知道是否在方才就该把男孩打得不省人事。
“更别说我的毒药在你身上一点效果也没有，这已经让我瞠目结舌了。”
想知道是否现在就可以揍他，把这一切就此带过。
“没准你的药有缺陷，仅此而已，”帝弥托利说，向莫索特靠近了些。
库罗德收回弓，箭扎进艾黛尔贾特的后背，于是他们全部人眼睁睁看着未来的女帝跌倒在地。她的四肢明显无法再支撑她的躯体。
修伯特发出声惨叫，高音的。那更像是来自贝尔娜提塔，尽管如此，也能成为这一行为有多不人道的生动脚注。
“有缺陷，你说，天大的谎言，”库罗德嘲讽道。“我认为你的朋友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的例外。”
“现在这不重要。”帝弥托利摇头，抓住莫索特的手腕。金发男孩固然强壮，但他的力量远不敌贝雷特的帝弥托利。然而莫索特温驯下来，任由alpha指引自己的方向。
他的手昔日——如今是这样温暖，莫索特想。
“你要带我去哪儿？”
“离开，”帝弥托利回答，回过头对他粲然一笑。
莫索特看见一个幽灵——忆起一个男人，幽灵，拥有一只眼睛和晦暗金发的鬼魅。记得从前曾听见，“等战争结束，和我走吧。”
他记得贝雷特问，哪里，去哪里他们才能摆脱战争洒下的黑影。
他记得男人，鬼魂，虚构的死人说，“离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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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菲力克斯，你今天的表现太出色了！”希尔凡不吝溢美之词。他的拥抱紧连着一声“哎哟”，被对方无情推开。
菲力克斯的脸庞有一刻羞红，莫索特骤然想起现在处于那个时期。
他为二人深感同情，真的。
他又喝下一口水，听到菲力克斯说：“那没什么。只是为了展示我的训练小有成效，可不像你。”
莫索特肯定菲力克斯的训练课程并不涵盖捶烂沙包假人。菲力克斯的指节依旧包裹在绷带里，上面还贴有一张玛努艾拉的通知信，提醒他这周剩下的日子里别再增添新伤。
“莫索特是我们的大功臣，你知道的，”梅尔赛德司说，莫索特用他惯常的双眼冷漠观看和平在他面前破裂、瓦解。
“你什么——”
“事实上，你和帝弥托利一同行动，因此我觉得你一人揽下全部荣誉不大公平。”
桌子震颤着。
“噢，嗨，梅尔赛德司。菲力克斯的确贡献良多，所以这很自然，他——”
“你他妈闭嘴，山猪！”菲力克斯叫喊道，拳头砰地捶上桌面，震落了几只高脚杯。“我不需要野兽来为我辩护。”
莫索特起身，企图离开，却在那一刻撞见贝雷丝抢先走出室内，她和莫索特眼神交汇，他狠狠地看着她。最终纯粹出乎泄愤而钉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不用袒护他，帝弥托利，分明是菲力克斯不好，”英谷莉特打断道。登时菲力克斯翻过桌子，碰落了更多讨人喜爱的珍馐。
希尔凡抓住震怒的剑士的腰际，极力想扯回脱缰的野兽。
一看便知他行将失手，可无人前来帮忙，亚修开始徐徐收拾自己的餐盘，站了起来。
“冷静，菲力克斯，那就是个调侃，英谷莉特只是在开玩笑，对吧？”希尔凡看向英谷莉特寻求肯定。他的眼睛尖声喊叫着救命。命悬一线的男人奋力乞求医者拯救他于水火。
“不，”英谷莉特说。
菲力克斯终究从希尔凡式微的钳制中挣脱开来，飞越长桌，冲到帝弥托利眼前。两位贵族相互推搡在地，一场扭打揭开序幕。
而亚修已成功撤离，莫索特多少对他感到艳羡。
莫索特叹气，离开桌椅，计划腾出点空间来。一只手拉住了他。“你没有想要撤退吧，对不对？”
噢，是梅尔赛德司，造化弄人。
她指了指那场争斗，他郁结对方是不是在想让他赴死。
“你真是勇敢无畏，像那样独自处理掉了金鹿，你不会介意再演示一遍吧？”
那根本没谈及重点，再者梅尔赛德司的问题甚至不是请求。
是命令。
莫索特从衣领把菲力克斯提溜起来，回想起库罗德，他控制住对方。
“你干什么，”菲力克斯厉声说，想到他就挂在莫索特的手臂上，肢体在空中乱舞着试图逃跑，这其实不太具有威胁。
“之后再打，”莫索特说，把菲力克斯放回他的位置。alpha看上去兀自处于谋杀边缘，但他大概囿于方才的耻辱不会展开实际行动。
“嘿，你能教教我怎么办到的吗？”希尔凡问道。“这无疑能挽救我们学级日后的和平。”
莫索特对希尔凡的手臂进行了一番评估，想起现在的他以及贝雷特的希尔凡。
他颔首。“明天，课后来训练场见我。”
“等——等等，玩笑罢了，”希尔凡解释道。
“你有潜力。”
“等——不，我有一个——”
“你什么也没有，蠢货，”菲力克斯插嘴。“明日我会保证你到场，毕竟你是这样想维护青狮子的和平。”
“兴许我也能从这样的课上学到宝贵经验，”帝弥托利说，双唇挂着一个可爱的笑容。“还要感谢你帮了我。”
莫索特甩了甩他的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吾从未见过如此装满了一个人的脑海。”
好吧，可能也不是完全空白。
“我很期待给你提供训练，”莫索特说，嘴角掠过一抹微笑。“虽然我觉得你应当先学会如何使用真正的武器战斗。”
帝弥托利双颊染上红雾，局促地笑了出来。
“但考虑到整场比赛，你完成了一次出色的战斗。”
“汝忘了曾觉得他有多愚钝？”
帝弥托利展露更多的绚烂色彩，莫索特为之喜悦。
Notes:
这次的章节稍微轻松了点。偶尔有一些小小娱乐以及（可能？）幽默感，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忍受无时不刻的阴郁情节。但至少我时不时想让莫索特开心点，而不仅是用他的悲剧贯穿始终，因为这样实在过于让人泄气。
虽然莫索特以后会受点苦，只是不在这章lol。
帝弥托利、菲利克斯、英谷莉特和希尔凡都共享1/2的脑细胞。就是这样，你们无法改变我的想法。帝弥托利以及菲利克斯在战场上都有些不懂变通，他们更有可能死于自己的愚笨而不是一场史诗级的战役。库罗德是脑力担当，但会死于某个根本没有事前准备的愚蠢计划。
我希望你们喜欢这章，看看它对比之前的忧郁是多么轻松愉快。
再一次感谢你们的支持，请留下有关你们的想法，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ID：works_20291377。译附），我会尽量回复他们。我非常喜欢看你们的评论，他们会让我很有动力！
译者的话：
抱歉，除去更新我基本都低浮上，但上一章的评论都有看！只是已经时隔太久了，请原谅我; ;